宣宣

银高、主明主、还有些其他乱七八糟,产量主要看缘分~

【主明】罪与罚(一)

是P5R真结局之后的故事,世界观可以见长长长评 (没错,这篇近万字的长评初衷只是为这边梳理个世界观😂)

主明…主?对,主明主。

主角的两个名字犹豫了很久,但是总觉得“晓”这个名字有一点过于高高在上的施救者的意味,我觉得主角带给我的最大感动,是在于其出自平凡却不忘初心,所以“莲”的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意象更对我的胃口。

可能会有轻微的自行车,也可能没有,总之不要太期待。

长篇HE,但虐是一定会虐的。

以上。




感官混乱凋零,意识支离破碎。


“…么……明………经止住…………还…………不退……”

“……萨………卡姆………………没…………”

“烦……………以……人类…………”

“…死………救……”

“必须…………救……”


在意识的深海沉眠的一丝念想被轻轻钩上表层,断断续续的音流拼凑不出完整的意义,飘零的思绪任由自己徐徐下沉,融入稀薄的海里。


又有更多的声音传来,吵闹间又将朦胧的意识缓缓聚集起来。


“……就这么死…………便宜……”

“才不信……一定可以…………”

“……更早…………不起……”


吵死了。是谁这么吵。请安静下来。


突然的思考注入了活力,安然蛰伏在深海的意识被猛然弹向水面,激起剧烈的扰动,苏醒在即。


不可以。

不可以醒来。

没有资格醒来。


不能醒来。


停下。


没有记忆,没有情感,没有自我,什么都没有的一片虚空中,唯一的念头压制住意识之海的汹涌狂躁。隔绝光线、阻断声音,虚无再次支配了整个世界。


对,这样就好。


地狱,是最后的容身之处。对,这样就好。


黑暗中意识再度沉寂了下来,再也不会被触碰,再也不会被打扰,再也不会醒来。


下沉。

下沉。


下沉。


——还能再见吗?

——那时的约定还没有达成…

——就这么随意地输掉而草草收场,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更加不甘心吧。


——好想……


凭空一道闪电,劈开了死亡般的沉寂,炫目的白光撕破伪装,直达心灵。意识再也无所遁形,睁开了无措的眼睛。


光带来温暖,也带来阵阵剧痛。旋即在另一个温软的声音中,一切化为无形。


——那份渴望,切实收到了。



第一章 等一个契机


水流缓缓滴落,褐色的粉末一边贪婪吸食着水分,一边吐出残留的气体,手拉着手把自己炸成了一朵可爱的巧克力色包子。咖啡的独特香气在空中弥散开来,就着午后的暖阳,氤氲着一片慵懒。


摩尔加纳趴在窗边的椅子上,正做着不知怎样的美梦。他在模糊的梦呓中舒服地翻了个身,柔软的肚子暴露在阳光之下,四仰八叉的放松模样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只普通的家猫。


但雨宫莲无意享受这片闲暇舒适,端起刚刚泡好的咖啡,他走回了堆满案卷的书桌。


原本打算用来钓大鱼的嫌犯突然被捕,警方接手后又很快宣布嫌犯陷入不明原因昏迷。警察局与检方内部关系错综复杂,凭已经离开特搜部成为辩护律师的讶小姐,很难再从内部获得有用的情报。辛苦追查的线索就此断绝,追踪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没错,又一次,这同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三次。


桌案旁立着的白板上,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在地图上织出一张缜密的蛛网,明暗交错的线条盘踞在东京的各个区域,像一只丑陋的寄生虫,汩汩地吸食着整座城市的血液。


然而所有的线索都会被截断在某一个节点上,再进一步的信息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断,消失得无影无踪。


莲放下了还有些太烫的咖啡,拿起笔在被捕的嫌犯照片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下笔过于用力,拉动着照片偏移了原来的位置,图钉划出尖利的伤痕。前一天夜里看到的景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莲不自觉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手掌,仍是难以抑制胸中的焦躁。


自从狮童悔改以来,已经过去了两年多。期间狮童在狱中离奇死亡,其团队中牵扯颇深的几个幕僚外加整个认知诃学研究团队全部就此失踪,至今未能抓捕归案。狮童遗留下的罪孽残留,就这样消失在了城市的阴影中,苟延残喘着,静候反攻的时机。


还有……他。


手伸进口袋,指尖传来柔软皮质的熟悉触感,令人心安。莲伸了个懒腰,推了推鼻梁上日渐厚重的眼镜,打起精神寻找新的突破点。


这时手机突然嗡嗡地响了起来。


“讶小姐?是我。……好的,我现在就过去…………不方便?那……吉祥寺可以吗?……好,一会儿见。”


“真的姐姐?”黑猫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跃上了莲的肩膀。


“没错,有犯人的新消息,需要当面谈。”一边说着,一边利索地把相关资料收进包里。摩尔加纳跳到桌子上,抬头看着忙碌的同伴。


“咖啡,要凉掉了。”


“嗯?哦,差点忘了。”仰头一饮而尽,莲放下杯子,“你去吗?”


“不了,吾辈还是继续去现场勘查,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刻。为了这场豪赌,吾辈可不能掉链子。”摩尔加纳在桌上就地做了个标准的猫式伸展,转身跳到窗口。


“莲,你一个人行动要小心,这个月突然这么安静,对方肯定在酝酿大动作。”


“放心吧,防身的武器一直都随身带着。不过……”他抬起头,对上黑猫水蓝色的瞳孔,“你也注意安全,听说最近有捉猫虐猫的变态出没,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最好也去收拾一下。”


“你以为吾辈是谁啊,怎么可能轻易就被那种小货色抓住。好啦,那就这样,晚上见。”


摩尔加纳跳下窗台,一溜烟便不见了。莲看着空荡荡的窗台,压下心里那一丝担忧,也背上背包出门去了。


兜里的触感仍是温软亲切。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在心中一遍一遍地说着。


到达咖啡厅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刻还有些时间,莲习惯性地点了杯热咖啡,直到端上桌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大概要咖啡因过量了。


时值初夏,虽然还没有到闷热难忍的季节,但微微冒着热气的温度似乎已经有些不太合时宜。


用手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子,眼前自然而然浮现出少年的脸,他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用带着一点点得意的口气爆料着自己“喜欢甜食只是一种形象策略”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实。记忆中的他穿着短袖的衬衫,领子上认认真真地打着黑白条纹的领带,干净的白色配上夏日强烈的阳光,明亮得耀眼。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看漏他眼里的那抹空洞的阴影的话,如果那时能像对待身边的伙伴一样再多向他伸出手的话,后来的一切是否会不一样呢?


每当独自坐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时,莲总是会忍不住用同一个问题叩问自己的心,即便每次都只会得到同一个答案。


强行挥开多余的思考,莲拿出笔记本,重新梳理至今获得的线索。


“抱歉来晚了,出门的时候被一个同事绊住了。”新岛讶一大步迈上台阶,随手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脸上是难掩的疲惫与忧虑。


“不会,在哪里都是一样梳理情报。倒是讶小姐那边,没有发生什么麻烦的事情吧?”


“同事吗?哦,只是临时手机出了状况求我帮忙而已。我的事暂且不提了,你,知道我今天要说什么吧?”新岛讶直直地盯着雨宫莲的眼睛,却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莲突然对放在桌上的手机产生了兴趣,还掏出自己的摆成一排。沉默片刻,新岛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特别行动组的报告,第三份了,你自己看吧。”


接过文件,莲认真研读起来,一张扑克脸水平如镜。


“果然又是一样的不明原因昏迷吗?”


“和之前的那两份一模一样。”


“不明原因昏迷,血液检查中并未检出神经抑制类的药物成分,凭现有资料无法判断昏迷原因,需要将急剧心理状态变化纳入考量。特别行动组,造假的可能性?”


“说实话,我不知道。特别行动组是从警方、检方的不同部门抽调出的精英组成的,彼此之前都不认识,进组后也只用代号,不用真名。搞得这么讳莫如深,他们在提防谁还不是一目了然?”


“嗯,实际应该叫做怪盗对策组吧。毕竟有之前的先例在,这样谨慎是对的。但是讶小姐,这件事上我是清白的,他们想怎么查都可以。我现在关心的是,这些报告究竟是事实,还是特动组的监守自盗。”


“……虽然我并不信任特动组,但若说分散抽掉出的精英全部都是狮童旧党,那可能性也几乎等同于零。所以,我倾向于认为这几份报告都是真的。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


“——就意味着又出现了新的能够进行废人化的敌人。”


新岛讶踟蹰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莲,你觉得会不会是——”


“明智吾郎已经死了,这不可能是他干的。”


“可是……”


“讶小姐,他们有一整个认知诃学的团队在,若叶小姐和丸喜老师的研究成果都被霸占,就算是研究出了不通过异世界造成废人化的方式,我认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刚想反驳,新岛讶却被桌子正中亮起的屏幕吸引了注意力,一个圆圆的邪恶笑脸在亮红色的屏幕中间跳动,然后轻巧一跃到了自己的手机里。被点亮的屏幕闪起了同样的亮红色,像是心脏般跳动了几下之后,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雨宫莲的眼睛里闪过转瞬即逝的惊喜,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我同意讶小姐的判断,特动组不可能全部是黑的,但我认为也不可能全部清白,他们之中一定有内奸。关于报告的真实性我还是保留意见,毕竟这五年下来,精神暴走、废人化,都没有再发生过了,要说服我真的出现了新的能力者,还需要更可信的证据。”


见莲没有对屏幕发表意见,聪明的律师也自然地顺着话题进行了下去。


“我可以相信你的判断,但特动组却不会这么认为。如果以‘没有新的能力者’为前提来思考的话,你就变成唯一的嫌疑人了。”


“如果这几份报告是真的的话。”


“可是——”


“如果假设特动组里有复数的敌人潜伏的话,文件造假并非不可能。何况讶小姐不是也说了吗,本来就没有人清楚他们的底细。”


话说到这儿,莲稍有些犹豫,他决定给自己几秒的考虑时间。伸手举起杯子,咖啡放得有些凉了,酸涩的口感从整体的醇厚中冒出了头,给口腔带来别样的风味。少年的笑脸又浮现在眼前,和夜里见过的骇人景象重叠在一起,让莲立刻下定了决心。他伸出手不动声色地在面前的本子上写下几个字,然后抬起头来,目光如炬。


“讶小姐,这是最新的进展,我已经获得了可靠的线索,不出意外的话,很快特动组就会被内鬼的自白搅得一团乱了。”


“什么?你,你怎么查到的?”


“这个嘛,我当然有我的方法,不然上次那个悔改的线人,难道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吗?”


“哈,原来之前线人的自首,果然是怪盗的手艺吗?”


“哎呀,讶小姐之前已经猜到了吗?”


“你以为我是谁啊,虽然你是一直装傻,可我作为狮童案的亲身经历者,那种悔改的方式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是厉害啊,我都查不出来的情报,被你轻轻松松就拿下了。”


“哈哈哈,过奖了,不过讶小姐大概是忘了,姑且我开侦探事务所也已经一年多了。”


“……是啊,虽然猜到你高中毕业会回来,但听到你说要一边读网络大学一边当侦探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侦探啊…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的样子,总会让我回想起那孩子,如果他……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那么,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讶小姐已经帮了我狠多了。非常感谢,现阶段就请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情了,那边出庭辩护的工作也很忙吧?要是耽误了本职工作就不好了。”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情记得联系我。”


“嗯,放心。讶小姐也是,注意安全。”


离开咖啡厅的时候,新岛讶回头看了看仍然坐在露天座位上默默喝着咖啡的大男孩。两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长。个子长高了,肌肉结实了,棱角分明了,镜片变厚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日渐变得沉稳内敛,但那双眼睛,却和两年多前坐在地下审讯室里的那个高中生一模一样,哪怕打了再多的药物,哪怕承受了无数的暴力,依然能够坚定不移、清明澄澈。


“相信你,吗?”回想起雨宫莲在本子上写下的字迹,新岛讶微微笑了,“虽然是个没用的大人,但也不能一直都让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冲上去,我也一定有能做的事情。”


默默筹谋着接下来的行动,新岛讶步履坚定地离开了。她的手机静静地躺在包里,不知疲倦地发送着信号。


回到公寓,摩尔加纳没有回来。但诱饵已经撒了出去,现在已无路可退。


雨宫莲打开了睽违已久的暗格,整理了一遍所有的武器装备,模型枪、匕首、配饰,全部穿戴整齐。他掏出手机发了一条讯息,然后删除了其中的所有记录。


出门前,时隔许久重操旧业的怪盗团团长伸出手轻轻抚住了左侧的心口。那只单薄的黑色手套,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胸口的内兜里,传递着心脏的律动。嘴角挂上怪盗的自信微笑,Joker跃入黑暗中。


门外夜色正浓,瞬间吞噬了他的身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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