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宣

银高、主明主、还有些其他乱七八糟,产量主要看缘分~

【银高】二手烟(七)

哇终于开始填坑了,趁着十一赶紧爆肝完结挖新坑吧!

简单粗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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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虽然和鬼兵队的接头异常顺利,但是在春雨的船上逃避追杀却实在是耗费了银时相当多的精力。

到后来神威终于妥协到了另外一种决斗模式——电子游戏。

“最后一击!去死吧!”神威以捏爆手柄的气势用惊人手速摁着方块键。

“早就等着你了,看阿银攒了这么久的大招,死的是你!”看不太清楚的几段组合键——

K.O.

一片寂静中,休息室的舱门打开的嘎吱的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报告团长,再有一会儿就要到目的地了。”报信的时机非常完美,当然是指在会造成灾难性后果的这个层面上。

随着第不知多少支手柄应声而碎,神威眯着眼睛露出了经典的无邪微笑,即便这一个月已经看到习惯,银时还是觉得有些不妙。

“啊这样吗,那我们调转船头往回开吧,毕竟老板暂时还不能下船。”

“我们快没燃料了啊,笨蛋团长,现在往回开是想要变身幽灵海盗团吗?”阿伏兔像往常一样,非常适时地出现解围,“还有啊,你刚刚捏爆了我们库存的最后一个手柄,要采购新的也得进港才行。”

呆毛一抖,神威微笑着的脸看起来更危险了。

“不会哦,我知道老板还私藏了一个手柄,快交出来再一决胜负吧。”

早准备好趁机脚底抹油的银时已经不知何时窜到了门口,嘴里叼着烟杆,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什么“茶歇”、“年轻人要知道劳逸结合”之类的话,一溜烟钻出了休息室。

右转,直走,银时来到了自己最中意的地方。整体的曲面玻璃墙面微微地反射着船内的光线,自己的影子变了形,若有若无地飘在上面。但只需要把焦点往远处荡一些,璀璨的宇宙就会充满全部的视野。

银时很喜欢漫无目的地看着这片浩瀚的景象。没有大气层的扰动,宇宙中的星辰从不闪烁,他们就像河里没有眼皮的鱼一样,无时无刻纯真无邪地看着你。

天本无情,只有停驻目光的人投射着自己的欲念。银时记得自己以前曾经也很喜欢躺在屋顶盯着夜空,无忧无虑,亦或是思考着夺回老师后怎样继续无忧无虑,闪烁的星光像是晨曦的眼睛,许诺着充满光明的未来。

战争结束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银时都无法再次注视那璀璨的星空。那些眼睛变作审判的枷锁,剑划过老师的纤细脖颈时的触感,像是永远也洗不掉的血污,在手上不断膨胀扩大。而高杉左眼喷溅出的血液,又一滴滴落在银时的心头,灼烧着他的灵魂。在广阔的夜空下,所有的不甘、懊悔、恼怒,全都无所遁形,繁星织成了细密而巨大的网,一寸一寸地压将下来,让他无处可逃,只有在窒息中感受凌迟般的苦楚。

后来银时终于学会了不再审判自己,学会了在自己残破的世界中缩起脖子,学会了去别人崩坏的世界中支撑起塌下的天空,学会了用别人世界中自己的虚幻影像,麻痹自己嘶吼着的灵魂。

——看,我还在守着约定呢,我还在守护着、还能守护着。

“这个景象还真是让人怀念啊。”阿伏兔打断了银时的沉思,从旁凑过来上下打量着。

银时轻笑一声,故作优雅地吸了一口烟,“一定是说阿银这帅气的姿势吧?”

“不不不,虽然我阿伏兔是个粗人,但是老板你这可和那位总督大人差远了,完全没有一点风雅嘛。”

“哈哈哈,那可怪不得我,毕竟优雅什么的,可是那位小少爷的专利嘛。”

阿伏兔没有接话,转头看向一旁的灿烂星光,然后轻声说,“是眼神。”

“你们盯着太空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嚯哦,什么样的眼神?”

“能淹死人的悲伤,还有看破一切的决意…之类的?”

飞船开始减速转向准备入港,空间站的身影占据了一望无际的星海,闪亮的金属反射着凛冽的银色光芒。阿伏兔见银时沉默不语,又自顾自接着说了下去。

“嘛,夜兔一族向来刀头舔血,一切行动全凭欲望,不在乎什么细腻的感情,对你们这样的人就格外执着,所以我家团长才会一直配合着鬼兵队胡闹吧。啊,不过团长也许没有意识到,其实以前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虽然近来多少算是有了点变化吧。”

“那位总督大人也喜欢这个地方,总是站在这儿盯着外面的宇宙,一口一口抽着烟。这种时候,就连我家从来不读空气的团长也不会去打搅。”

“哈,看来我果然学的不像,你们这可是一个两个地往这边跑。”空间站的景象逐渐扩大,对接的准备已经就绪,趁着某一撮橘色呆毛还没靠近,银时低声补了一句。

“多谢。”

夜兔团长凑过来的脸仍然眯眯笑着。“你不会以为可以就这么下船吧?”

银时转过身,虽然隐隐觉得不大妥当,还是脱口说了出来“抱歉啊团长小哥,但是能和我一直平手的只有那家伙一个人。”

“哦,是嘛。”神威的尾音非常不妙地往上拐了拐,然后银时被揪着领子和腰带横着举了起来,“那就替我去地狱给晋助带个话,总有一天我会过去把你们一个个都杀掉的。”

来不及调整姿势,银时保持着人体炮弹的姿势头朝前被发射了出去,走廊尽头的舱门瞬间打开又瞬间关闭,把哀嚎声截在了半空。

“……”

“我说团长哟,你知不知道地球人进入真空是会立刻死掉的?”

“是嘛?人类还真是脆弱的生物啊,连接舱不是已经启动了吗。”

“是接上了,但是气压和温度准备还没有完成……哟?”

“……”

“嘛,不是号称一直和晋助平手吗,死不了的……大概。”

 

十五

 

来岛又子盯着眼前昏迷着的银色天然卷,胸中翻腾着惊涛骇浪,那些情感仿佛要将自己涨裂一般。明知在当下“为什么”已经失去了意义,她却仍然想揪着他领口、把枪抵在他的脑袋上,可同时却一点都不想听到那个理所当然的答案。

银时轻哼了一声,醒转了过来,然后很快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身后右手的手指传来阵阵隐痛,不知摔落到鬼兵队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来岛又子站在他的面前,握着枪的两只手微微颤抖着,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不自然的白色。

双方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银时抬头看着又子的眼睛,愤怒、懊悔、不甘、遗憾,里面翻涌着各种各样自己无比熟悉的激烈情感,而最化不开的,则是那无穷无尽的悲伤,犹如当年的自己,犹如现在的自己。

盯着对方赤色的黯淡眼瞳,又子愈发无法按捺翻腾的胸口,她的心在哭喊,嘴却颤抖着无法动弹,直到她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耐的时候,她看到银时双唇翕动。    

“对不起。”

子弹擦着耳边飞过,被撕裂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一颗、两颗、三颗……直到弹匣耗尽。银时定定地望着眼睛发红的金发姑娘,没有丝毫闪躲。

来岛又子的手缓缓垂了下去,她大口喘着气,终于移开了目光,转身的瞬间,银时分明地看到了她眼角的泪光。

“武市前辈,随便你处理吧。”

手枪被狠狠砸在地上,手枪的主人摔门跑了出去。

空气安静下来,一直靠在墙边的武市没有追出门去,看似无神的眼睛波澜不惊地盯着被绑着的客人,仿佛想穿过这具略显残破的躯体,审视那曾经耀眼的灵魂,如今是否也褪了颜色。

“我知道你们不需要道歉,但是……就当是我需要吧。”

银时的眼睛看过来,暗红色的瞳仁里流转着晦暗难辨的湍流,无从解读,却也无比熟悉。武市叹了口气,伸手去为银时松绑。

“白夜叉阁下,当初没有立刻追上去,是我们自己的犹豫动摇,我们从来不曾将晋助大人托付给你,所以你不需要为了晋助大人的死向我们道歉。我们不能原谅的,只是晋助大人选择牺牲自己成全你这件事情而已,当然这也全然是出于我们希望晋助大人活下去的一己之私,是只属于我们的问题,说到底还是和阁下你并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看阁下的样子,对此早已想得透彻了吧。只不过,考虑到暂时要共处一段时间,在下认为还是把话说清楚一些比较好。”

银时楞了一下,没想到驻留许可来得如此容易。

“从我个人来讲,当然并不希望白夜叉阁下留在这里,但是阁下也不是能够轻易说动的吧,与其无效地反对,不如干脆想想怎么利用这件事情,作为军师在下认为这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武市一边解开最后一个结,一边若无其事地又把某句话重复了一遍。

“嗯,但是就我个人来讲,确实不希望白夜叉阁下留在鬼兵队。”

银时甩甩手腕,绳子在手腕上留下了微微的红色印记,尤其右手的手指有着明显的扭伤般的刺痛。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他预感到这不受欢迎的宣言肯定还要再听几次。

心头那不曾愈合的伤口痛了起来,往日江户友人们小心呵护,却不能阻止伤口日渐腐败,可鬼兵队的不原谅却像削尖了的刀,狠狠刮去感染溃烂的腐肉,翻开鲜红的创面。那痛凌冽刺骨,却好过这几年来的温水煮蛙,突然带回了活着的实感。银时反倒是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舒缓了几许,他习惯性地将手伸进怀里,整个人猛地一震。

武市冷眼看着昔日的白夜叉陷入了恐慌。

他摸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稍事怔楞后,发疯般冲向窗边,外面是一望无际的璀璨星河,空间站早已不见踪迹。双手按在窗口的弧形玻璃上,银时呆呆地望着外面,连呼吸也停滞了。

仿佛过了无限长的时间,银时终于转回了头, 他有点木然地看了武市一眼,终究是没有说话,左手抚上右手微肿的指节,轻轻揉了几下。

武市看着那张因情绪过载反而显得波澜不惊的木讷脸庞,莫名产生了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随之而来的怒火烧的一干二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似乎比往常略微拔高了一点。

“都不问我一下吗?”

银时靠在窗边沉默不语,双眼失焦茫然看着外面的静谧宇宙,他艰难地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开口。

“我又放开了手。即便是你们捡到了,也没有再还给我的道理……是我放开了手。”

一向反对暴力、表情管理极佳、时时刻刻保持面瘫的武市终于也感觉自己的情绪即将失控。他抑制住把椅子甩到银时脸上的冲动,冷静而淡定地从怀里掏出那只烟杆,然后用上了他这辈子能使出的、最稳准狠的手法,把烟嘴戳到了银时嘴里,丝毫不曾考虑银时是否会因此和自己的门牙说再见。

“再露出那种没出息的表情,鬼兵队会把您原地发射到宇宙里,如果要在这里待下去的话,还请注意一下——当然,我个人仍然非常不希望您留下,或者不如说,现在更加不希望您留下了。”

武市松开了手,银时猛烈的咳嗽起来,紧紧攥着手里细长的物体,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又活过来了。

“你没有松手。你被扔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手里却一直紧紧攥着,我们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抽出来的,我觉得又子差点把你的手指掰断。”

抬手握住门把手,鬼兵队的军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又补了一句。

“啊白夜叉阁下,果然我真的很不希望你留下来。”

啊啊,说了五遍。幸好没有人看到。

武市一边反省着自己的失态,一边拉开门走了出去,留下前“白夜叉大人”现废柴一只的坂田银时。

嗯,还在剧烈地咳嗽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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