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宣

银高、主明主、还有些其他乱七八糟,产量主要看缘分~

『13:14 』💙💜PTSD的专属疗法

抽到的明明是吉,为什么写着写着就危机四伏了(捂脸

不过至少是个HE

鼠年也请两位快乐幸福!


高杉晋助最近有点心事。

走在江户的大街上,多年来刀尖上过活的经历早已将他的六感磨练到极致,即便是隔着几十米远,他也能感觉到一街之隔的鬼鬼祟祟。

左翼4人、右翼6人,刃已出鞘,后方屋顶3人,箭在弦上。

区区13人并不能让英雄高杉晋助哪怕皱一下眉毛,即便这数字透着些不吉利。高杉没有停下脚步,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并不能抵达自己的身边。

前来偷袭的天权教残党并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轻微脚步声,所以他们未战已败,失去了知觉,等待他们的将是江户新政府的监狱。

不错,让高杉晋助心情复杂的正是那暗中在后忙碌着的“黄雀”。

自从上次的大吵之后,两个人已经整整三天没有说一句话了,而那只卷毛笨蛋就这么不近不远地明着跟踪了他整整三天了。即便明白对方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高杉也实在免不了被搅得不胜其烦,毕竟每天大事小事都要报备,这实在不符鬼兵队总督大人的性格。

——即便是每天有那么几十个死缠烂打不顾性命的蠢货跟上来,明明也是伤不了自己分毫的。难道那家伙就这么不信任自己?又或者真的就是闲得没点别的事情要做了么?回想起从前的默契信任,高杉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他一边想着,一边偏头闪过从背后飞来的两只毒箭,轻巧一跃,自屋顶疾行几步,窜入一片茂密的树冠之中,隐去身形。

想是看到敌人放了暗箭,原本试图在不知不觉间清剿余孽的卷毛一怒飞跃上房,将那三个弓箭手打翻在屋顶,右翼的6人因而提前察觉到了危机,对卷毛的来袭有了警觉,勉强对上一招半式,在后街扬起一阵喧闹的尘烟。

高杉瞥了瞥战斗发生的方向,凝神静气分辨四周动静,除却不远处的单方面碾压外,并无其他的伏兵。倘若要溜,也就只有在那几名可怜敌人被撂倒前的这短短一瞬了。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脑中十分不合时宜地窜出了三天前吵架时,银发笨蛋气急败坏的脸。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高杉晋助一甩头,蹭蹭几跳便没了踪影。


二 

那几个可怜的家伙显然不可能是白夜叉的对手,交战在能被称为战斗之前就草草结束了。

银时今天也是格外的烦躁,整整三天没说话,虽说自攘夷时代以来,这种程度的冷战实在算不上少见,但如今今非昔比,很多事情早已不似当年那般简单。

他原本打算像往常一样不声不响迅速解决,却没想到屋顶上的弓箭手竟然那么草率地放了箭,箭尖在阳光下折射着诡异的紫光,一看就煨了毒。

飞羽呼啸着错过那个瘦削的身影,钉在了地上,箭翎刷刷摇动几下,在静下来之前,旁边那个紫发的男人已经几个纵跃藏了起来。

坂田银时提到了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下,紧接着一股暴怒之气蹭地窜上了头,手起刀落便把那三名箭手从房顶击落地面。

简直莫名其妙,冲着高杉的血来,还敢用毒箭?银时一肚子的无名火无处发泄,又被右翼的敌人发觉了踪迹,再懒得管什么不要打草惊蛇的顾忌,三两步跃下屋顶,乒乒乓乓将半打的敌人撂倒,下手不自觉更重了些,骨头碎裂的声音喀嚓喀嚓,这一撮人的运气实在不太好。

再回头望向高杉先前藏身的地方,那里早已没了人影,只有树影悠悠闲闲地左摇右晃,前方是越来越多的树木与稀疏的民房,不清楚方向的话,凭他一个人就如大海捞针。

银时觉得自己的心脏又紧绷起来,他急赶回那一群倒在地上呻吟的残党,随手扯起一个。

“你们还有多少人,究竟想干什么?”

敌人发出了几声难辨的嘟囔,又喷出几口鲜血。银时攥着对方衣领的手捏得生疼,不详的赤瞳寒光凛凛。

“我可不是什么正派警察,不懂维护什么嫌犯的人权,如果还想多断几根肋骨的话,我可是非常乐意效劳的。”


“都说了我会小心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外面太危——“

“危什么险,你当我这十几年在暗中行动的日子是白过的吗?”

“可你现在在明处,不在暗处——虽然我们都知道你现在只是个普通人类的身体,可你怎么跟那些盯上你的人解释啊?‘呀,对不起,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抱歉让你们失望了’吗?小矮子你复活之后不仅身高没有长,连脑子都没长吗?啊?总之这段时间你不许出门!”

“哈?不许?你是我什么人啊,不许我出门?”

“我是你——”银时的脸憋得通红,嘴唇因盛怒而抖动着,说不出话。高杉心里一阵烦躁,不想再看那张憋屈的脸,转头冲出了门。

——觉得危险,你跟我一起来不就好了么,笨蛋。


高杉从一阵剧烈的头痛中苏醒,浑身没有半点力气,眼皮也抬不起来。记忆断了线,还停留在上次大吵的尾声。

“喂,你把他绑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啊,老大不是交代只要得手就杀了的吗?”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不死之身,杀了还会复活的,万一失手了,到时候咱们有几条小命都不够。”

“那怎么办?也不能就扔在这里不管啊。”

“就说我们杀不死不就完了,不然老大干嘛还要咱们把他带到这儿来?咱们的工作只是用毒把他毒晕了就行,剩下的等老大来了让他自己弄吧。”

“这…也是,那咱们等着?”

“等什么等!万一到时候老大也失手了怎么办,我看咱们干脆弄点血跑路吧。”

“抽血?他要是突然醒过来怎么办?”

“咱们这毒连老大都不敢靠近,就算是不死之身也得睡上一会儿了,没事的。”

“这……好吧那赶紧,等他醒了就不好办了。快,快,快!”

伴着小刀划破手腕的刺痛,高杉的记忆总算是串上了线,回想起先前曾将银时与伏兵一同甩开,而最后一点碎片的记忆,是在树林里闻到的一股异常的香气。

为了迷倒自己,竟然大费周章地把整片区域变成毒沼,高杉感觉自己还真是低估了敌人的执着程度,倘若不是仗着不死之血的名号,这次还真的有点危险了。

两个看守收集了血液,不知从哪里溜走了。手腕割开的伤口还在汩汩流着血,失血带来的眩晕开始一点点抽离高杉残存的那一点点意识。

一直挥之不去的还是三天前吵架到最后银时的那张蠢脸。

——那个笨蛋的话,应该也快来了吧。竟然那么轻易就跟丢了,真是太笨了。


奔向城外的路上,银时心乱如麻。

刚刚从敌人口中榨出来的情报让他几近疯狂。寻常的敌人,往往只是盯上高杉的血液,即便被抓了,敌人也得保证他活着,所以总有转还的余地。可这一次,对方偏偏是最为棘手的那种,自以为是救世主,盯上了混乱之源——不死之血的拥有者的性命。

对方用了毒药,倘若稍稍晚上一刻,那高杉岂不是已经——

心脏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突突地冲撞着胸膛。银时一遍一遍徒劳地将不详的画面从脑中挥去,手握在刀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一个走神之间,四周飞来的箭矢毫不容情向要害袭来。勉强躲过之后,又是一连串的各式陷阱暗器,挥舞着木剑,不管不顾地往里冲,才总算脱身,身上却已然挂了好几处彩。

眼看目的地的小屋近在咫尺,突然从旁涌来了几十个蒙着面的武人,他们一拥而上攻了过来。

原本这些人肯定不是银时的敌手,然而仗着人数优势,加上银时自己心绪不宁,竟然一时困住了他。

苦斗中的银时勉力用理智压抑着内心的剧烈不安,缠斗之余却瞟到外围的三人,提着利刃进屋去了。

咔嚓,银时心里有些什么应声而断。红瞳一闪,整个人的气氛骤变。他的右手轻巧一抖,将木刀掷向小屋门口,这边已经从敌人手里夺下了利剑,手起刀落,数个敌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顾不得任何的防御,任由敌人的刀划过侧腹,刺透右胸,穿过左腿,银时像子弹一样,全然不管身上不断增多的伤口,冲向屋内。


只见高杉侧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煞白,暗红的血液正从他的身下缓缓溢出。有一个敌人正在他的身后高高举起了屠刀。

然后那双臂膀连同着利刃脱离了主人的身体,飞向了小屋的另一侧。另外两个人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意识就和头颅一同飞走了。

银时身上的伤口开始喷出鲜血,可他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他的眼底被静静躺在地上的高杉占满,那身体与几年前怀中停止呼吸的躯体重合,银时眼前发黑,一股莫名的力量攫住了自己的咽喉,再也无法呼吸。

身后不断有敌人涌入,却只看到一只遍体鳞伤的,眼中冒着血腥的红色的白色野兽,一刀一刀吞噬着每一个胆敢靠近的人。

“喂,银时,醒醒!是我!快停下来,不然你会死的。”

——这个家伙长得有点像假发……管他呢,敢靠近高杉的家伙,都得死。

“醒醒!可恶……对不住了,睡吧。”

——不,怎么能睡呢,高杉他……

“银……时…………”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银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努力想回过头确认,却在一片白茫茫中一头栽了下去。


解了毒,除了失血略多,高杉其实没受什么大伤,到医院稍作处置就没事了。反倒是银时,一连串的外伤加上中了桂的大剂量镇静剂,现在只能乖乖躺在床上。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病人表现出的过度警觉、易爆易怒、焦虑不安都是典型症状。虽然药物可以暂时控制,但要治本还是要从他的遭遇出发,采用心理治疗才行,解开了心结,病自然就好了。不过看他的情况,发病已经有几年了。”

医生的诊断在高杉脑海中挥之不去,这听起来怯懦窝囊的病名,与没心没肺的天然卷莫名其妙地联系在一起,满满的是违和感。

陪在一旁的桂犹豫再三还是张了口。

“觉得奇怪吗?那大概是因为你不知道你回来之前的这几年,他是怎么过的吧?”看高杉沉默着没有答话,桂继续说了下去。“嘛,虽说一般都是那家伙自作自受,不过这次,你在某些方面的估算恐怕真的不太准确。”

“啊啊,知道了假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桂看看高杉,又看看房门,长长叹了一口气。

“好,好,我不管了,我不管了还不行吗。啊真是的,活该我是个劳碌命,老师你都给我留了一对儿什么人呐,麻烦死了……”碎碎念渐渐远去,高杉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


坂田银时安静地靠坐在床头,身上是缠得满满的绷带,右手还输着点滴。额头几撮不听话的卷毛从绷带里支棱出来,不甘心地翘着。

高杉进来的时候,银时并没有回头,他半耷拉着眼睛望向窗外,侧脸是说不尽的沧桑落寞,早不见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狂。

直到高杉伸手拉上了窗帘,银时暗淡的眼神才将将抬了一抬,转回了头。

“看来没受什么伤?嗯,那就好。”

“就没别的想说的?”看着银时消沉的模样,高杉的心里突然有一层糊了许久的窗户纸唰得破掉了,真相赫然暴露在眼前,他莫名觉得有点想笑。

银时看看高杉嘴角突然勾起的好看弧度,倒是有点慌了神,冷清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我,我只是……”银时支支吾吾的样子彻底逗乐了高杉,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银时你这家伙,哈哈哈哈,PTSD?什么鬼啊,这么纤细的毛病,太不适合你这个白痴了吧?”

“谁白痴啊?小矮子!”

“当然是你白痴啊,还能有谁,哈哈哈哈,你这家伙真是——哈哈哈哈——”

“笑什么啊,高杉你——噗——”银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高杉笑成了一团,也不知道持续了许久的沉郁气氛怎么就突然间一扫而空,他只知道,只因为高杉待在自己身边,那颗悬了许久的心,就不知不觉地松了下来。

“啊疼!你干什——”

银时一时不备,被薅下了一根头发,痛呼刚出了一半,却因高杉的动作断在了半空。

他把薅下来的银色发丝叼在嘴边,又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泛着紫光的发丝,捉住银时的左手,小心仔细地系在了无名指上。然后高杉举起那根银色的卷毛递给银时,又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然后就安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银时愣着,手却自然而然地动作了起来,轻柔地,把银色固定在了高杉的左手无名指。

抬手看看那上面缠绕的色泽,高杉满意地笑了笑,这才炫耀地开了口。

“银时,能杀我的人只有你,能杀你的人也只有我,就这么约好了。不放心的话就一起跟着,两个人加起来,总归够安全了吧。”

伤员的眼睛难得瞪得大大的,呆愣的表情看起来有点蠢。他来回看着高杉,看着彼此的手,突然轻声笑了,他伸出手,握住高杉的,与他十指相扣。

“高杉你,你真的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吗?”

“你以为我是谁啊,怎么,难道你不敢相信吗?”高杉牵着银时有点颤抖的手,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手掌中传来坚定有力的心跳,咚,咚,咚,一下一下砸在银时的手中,更是砸在银时的心里。长久以来的不安、恐惧、痛苦,在这平稳的心跳中被一丝一丝地抽离、融化、消解,自己那颗长久以来绷得太紧的心,终于渐渐放松,开始恢复曾经的柔软。

情不自禁地探起身,银时将自己埋进了爱人的颈窝里,高杉偏偏头,蹭了蹭没什么精神的卷毛,侧脸一片温柔的触感,他伸出手,在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

“药还是要按时吃的。”

“不用。”肩上传来瓮声瓮气的低语。

“嗯?”

“…你就是我的药。”

“…呵,笨蛋。”

毛茸茸的脑袋在肩上留恋地蹭了蹭,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突然精神抖擞地抬起了头,一张蠢脸近在咫尺,是熟悉的得意的坏笑。

“呐,高杉君,我要吃药。”

“哈?别闹了,这可是在医院。”

“嘿诶诶诶~阿银只是想要个吻而已,怎么?难道小矮子想歪了?哦哦哦,刚才还特意拉上了窗帘,哇,没想到高杉君这么大胆呀~~~~~~”

“你还是去给我死一死吧,天然卷混蛋。”一把把银时推倒回床上,引来一阵也不知是真痛还是假痛的呼嚎,高杉略带戏谑魅惑的一勾嘴角,倾身用自己的唇覆上了银时的。淡淡的药味儿在唇齿间流转,连通彼此的心意。

气氛一片大好,可惜某只咸猪手不知收敛,随心所欲地攻城掠地,很快被捉拿归案,一场家暴在所难免。

嘛,毕竟打是亲骂是爱,就麻烦桂先生回头报销一下医院的修缮费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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