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宣

银高、主明主、还有些其他乱七八糟,产量主要看缘分~

【银高】唯一(1)

     

长篇新坑

摇骰子+作弊+PY交易得到的题,魇魅银X龙脉高

手写了四页纸的大纲,发现不小心挖了个巨坑(赶紧把自己埋了吧这得写到什么时候去说好的短篇甜饼番外呢吐血)

坑太大,手感不是很好,总之摸爬滚打先往下写吧www

HE,但中途虐是少不了(大概)

就酱!食用愉快><


————————————————————


[引子]


——在地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啊高杉,可不会让你赢了就跑的……下次一定是我赢。

——求之…不……得…………

啪嗒,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高杉苍白的面颊,夕阳温暖柔和的光铺洒在那张沉静的脸上,泛起天使般圣洁的色泽,他闭着眼睛,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只是做着幸福的梦,睡着了。一旁紧紧抱着他的男人倔强地仰着头,任由刺目的光直射进自己的眼底,因那里已再不用烙印下任何其他的东西了。


“啧,这回也不行吗?”站在远处树梢的男人不甘地咋了下舌,平稳住紊乱的心跳节奏,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本子。他浑身缠满绷带,披着宽大的黑色斗篷,遮住了全部的身体,项间严严实实地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看起来已经很旧很旧了,颜色却浸得愈发深沉。围巾的外围,是一串极大的佛珠,每一颗珠子都足有鸡蛋的大小,虽说大抵是对无量福的祈愿,看着却更像是罪人的枷锁,沉重地压在他的肩上。念珠下方缀着一圈符咒,将某种东西密不透风地封印其中。他头上的绷带也画满了张牙舞爪的咒印,巨大的斗笠阻隔了光线,将秘密镇压在黑暗里。

但穿过层层绑带,应该存在着右眼的部位却透着一抹令人胆寒的赤色,隐隐散发着不详的气味。那只眼睛盯着手里的记录,缠满绷带的手快速地翻着书页。

“明明就差一点……怎么偏偏在最后关头……”他烦躁地将书页往回翻着,嘴里发出颇为愤怒的声音。

日头西沉,远处两人的身躯仿佛已凝固成雕像,神秘的男人静静地看着阴影在他们身后生长蔓延,好像一路走来的累累白骨,他将那画面牢牢刻在脑海里,拳头攥得生疼。

书册浮到了空中,纸页猛烈地翻动起来,男人的身影开始逐渐变得透明。

“下次……下次一定能……高——”

书页啪地合上,清脆的声响截断了男人未说完的话语,漆黑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踪迹。书册就地打了个旋,化作了消散在黄昏的一缕青烟。


[一 · 第二个流浪者]

<1>

飞舞的破碎画面烟消云散,周围的景象重新固定成了一如既往熟悉的战场:硝烟弥漫,冤魂不散,久久徘徊在日渐腐朽的坟场。浓密呛人的尸臭驱散了任何企图靠近的人类,除了一个银色卷毛的孩子,他抱着一柄比自己的身高还要长的刀,正坐在堆起的尸首上狼吞虎咽。

闯入者抑制住自己的冲动,小心翼翼收敛起杀气,纵身一跃藏身于不远处的一株高耸的杉木,等着命运的邂逅自然发生。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溯回的终点都是这片地狱之景,经过了成百上千个循环往复的春夏秋冬,那古早的记忆早已消失殆尽,这一时间节点之前的他是谁、在哪儿、干什么,早已成为了无人在意的过眼云烟,丧失了存在的意义。亦或者,它原本就不曾存在——鬼无所谓过去与将来,有的只是当下。

另一匹鬼照例还需要一些时间才会到达,浑身漆黑的男人靠在树枝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翻开册子研究了起来。他已经不再像开始时一样急迫地守候在侧,贪婪地吸吮着那已不属于自己的温存,如今的他,会在心底露出微微的笑意,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终将到来的苦难的担忧,以及之于无能的自己的愤恨。

现在,他无意去理睬尸堆中间懵懂无知的孩子,最近的一次结局中有些重要的变数,直觉告诉他这或许会是自己一直遍寻未果的突破口。

距离下一个需要干涉的窗口还有很多时间,他开始强迫自己无视方才烙印在眼中的天使般沉静的面容,那面容总是时不时和某个久远的影像重叠在一起,记忆中挥之不去的苍白发色明晃晃地烧灼着眼底的神经。

他甩甩头,把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记录上。时间过于久远,他很难记住所有的细节,不得不借助额外的记录工具。不过大线条的规律却是想忘也忘不掉的,比如不管在哪个阶段抹消掉那只没用的银色卷毛怪,该相遇的还是会相遇,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该死亡的……还是会在28岁之前死亡。

但惟有这一次是不一样的:

30——从未被撼动的时限延长了两年。

但这两年的代价,也不能不说巨大,其中是否有着值得孤注一掷的契机,是他需要用接下来的20年来思考的事情。

树下不远处披着栗色长发的男人进入了视野,银发小孩戒备地拔出了刀,树上的男人收敛思绪检查了一遍过去的记录,默记下重要的时间节点,把册子收回了怀里。他站起身,远远跟着一大一小开启了新的一轮流浪。


<2>

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按部就班,异变来得突然。

松阳拖着翘课出去打架的银时回到村塾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入侵者。不管在哪里,松下村塾都不是个受人欢迎的地方,只有小孩子会一个接一个地钻过来,成年人则往往避之不及,因而突然出现的男人让松阳和小银时都吃了不大不小的一惊。

来者随意松散地裹着一身素色的浴衣,领口大敞不拘小节,肩上披着一件青黑色的羽织,只有下摆绣着隐约的暗纹,刺目的万字在纹样中若隐若现,松阳皱了皱眉。

“老…师……?”

惊讶中抬起头,映入松阳眼帘的是暗紫色的短发、碧绿的双眸、精致的五官——全然陌生的面容。男人看过来的神情,满溢着惊喜、怀念、憧憬、期待,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微微泛红。但松阳也没有漏过藏在喜悦背后的如背景般的空虚与悲伤,宛若镜中的自己。松阳一时迟疑,被银时插了嘴。

“喂喂喂,大叔你谁啊?松阳,你还教过这么老的学生啊?”

“银……”男人的视线下移,脱口而出了半个音节,又生生截在了半空。他的神态像是炸开的烟花,突然绽放炫彩,却又转瞬即逝。那其中混杂着无数的感情,松阳无从细数,但凭借着生存上千年的记忆,他已经确定这个人与自己和银时缘分匪浅,或者说,至少是和与自己和银时十分相像的两个人有着难缠的纠葛。但世上能和自己与银时十分相像的其他人,真的存在吗?

“诶?大叔你连我都认识?我这么有名了吗?”

一记爆栗打在银时头上,松阳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指,“银时,今天的第二课,作为武士绝不可以妄自尊大,我猜这位客人刚刚一定是想说银色卷毛怪吧。”

“谁是卷毛怪啊,松阳!”少年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头顶上冒出了第二个圆圆的鼓包,一左一右,看起来像是长出了一对犄角,滑稽可爱。

松阳的眼睛一刻未停地检视着面前的外来者,只见紫发男人看着银时轻笑了一声,眼里却是落寞。

“喂!请和我比试一场!”身后清脆的童声响起,男人的身体明显地震了一下。

“哈?本大爷可是救了你啊,你小子要恩将仇报吗?”

“我本来就不怕他们!你很强,所以我要挑战你。”刚刚在神社前见到的男孩子瞪着澄澈的碧绿色的眼睛,柔顺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漂亮的紫光。松阳心中一凛,猛然回头,男人已不见了踪影。

“想挑战松阳?你还早了一百年呢!这么想挨揍的话,我来帮你好了。”

“好啊,那就先揍你!”难得看到有孩子和银时如此投缘,松阳笑得欣慰,看着两个孩子风风火火冲进了道场,身边的空气骤然沉寂下来。

感觉不到其他的气息,突然出现的男人又消失无踪。松阳十分确定那并不是幻觉,是奈落吗?还是某些更加离奇的存在?

“老—师——!比试要开始了,快来呀——!”孩子们在道场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松阳叹了口气,重又恢复了无邪的笑脸。

“嘛,管他呢。”


<3>

“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半山腰的林子里,两个男人正在对峙。紫发的男人右手牢牢攥住腰间的刀柄,恶狠狠地盯着对面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

“我对他们没有恶意,你可以放心。”虽然声音刻意压低,处处透露着可疑的气息,但僧人打扮的男人握着锡杖的手是松弛的,没有敌意也没有杀气。

气氛稍稍缓和,碧绿色的眼睛放松了些许,他放开紧握着的刀柄,直起身子。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魇魅。”

“魇魅?哼,我没有资格让你用真名示人吗?”

“不是,只是……”绷带挡住了魇魅的表情,欲言又止中透着可疑,紫发男人略为权衡,却没有刨根问底。他带点戏谑地哼了一声,试探地报上了自家名号。

“也罢,反正我也没有这个意思,龙脉,你可以这么叫我。”

魇魅的身体果然猛地震了一下,于是自称龙脉的男人眉头骤然蹙紧,手重又搭回到刀柄上。

“你,知道关于龙脉的事情?”

“我对你也没有恶意。”

“哼,不敢用真面目示人的家伙,我凭什么相信他。”

“这不重要,比起这个,你自己又是怎样?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绿色的瞳孔猛烈收缩,头脑迅速冷却下来,接踵而来的邂逅令他应接不暇,忘记了思考最为紧要的问题。正当他苦苦思索的时候,魇魅的声音幽幽飘来,如一记重锤敲在了他的心上。不仅因为魇魅说出的话语,更是因为说出话语的声线,还因为那声线所用的冷冰冰的语气。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晨昏颠倒。

“你来这里做什么?高杉晋助。”


<4>

“银…时……?”

魇魅顿了一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轻叹口气,抬手摘下斗笠。画满符咒的绑带一圈圈落在地上。

“说在前头,我不是你熟悉的那个人,你也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人,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陌生人。”

不服帖的卷发从绷带的束缚中钻出来,一撮一撮精神抖擞,然而色泽却和高杉晋助所熟悉的大不相同,曾经耀眼的亮银彻底褪色,黯然反射着了无生气的白。从颈部的皮肤上延伸出的一道一道咒纹,布满了整个脸颊,弥漫着不祥。而从前总是慵懒松散的五官,如今虽仍是无所谓地挂着,可那双眼睛里时而诡谲时而火热的灵气,却已是无迹可寻。那对赤瞳中充溢的,是习惯性的压抑与隐藏,以及,无尽的沧桑。

不错,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熟悉的、从儿时便一直追逐的、渴望再次见到的那个坂田银时,而是个披着相同皮囊的,别人。

高杉晋助稳住呼吸,扶着刀的左手不自觉地收紧,他压下怒气收敛表情,冷声质问,“你究竟是谁?”

残留的几圈绷带还缠在熟悉的脸庞上,魇魅用透着寒意的赤色瞳孔盯着高杉,嘴角微提。“你想问的其实是,我究竟是什么吧?”

“魇魅,这个名字并不存在于你们的世界吧?无所谓,信不信随你。”

“银时,对你来说是?”

“……坂田银时现在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你刚刚才冒冒失失地撞见过。而我,只是魇魅而已。”

“听你的意思,我也不能是高杉晋助了?”

“不,高杉晋助不论什么时候在哪个世界都还是高杉晋助吧。”魇魅的声音里暗暗透着无奈,他摇摇头,沉声说了下去,“但这些都不重要,看你的样子,对于时间旅行似乎还是一头雾水?哼,不过以你的性格,就算叫你暂时跟我一起行动你也不会乖乖跟来的吧。无所谓,想要交换情报的话,入夜之后来后山山顶的悬崖找我吧。”

魇魅似乎对自称龙脉的高杉失去了兴趣,冷冷丢下一连串话语,转身便要离去。高杉心里突然久违地腾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如果不跟这令人火大的家伙好好打上一架,简直是无法平息。可还不及他踏出右脚,头上还零星缠着几根绑带的卷毛怪又回过了头。

“差点忘了,我是想提醒你,还是不要轻易接近他们比较好,松阳很敏感,刚才差点就猜出了你的身份。就这样,你好自为之吧。”

丝毫不理会高杉的动容,魇魅纵身一跃,消去了身形,只留下憋着满腔怒火无从发泄的龙脉·高杉晋助。


<5>

魇魅坐在山崖边,远远地看着脚下村子里点点暖黄色的光,天刚刚黑下来,繁星一闪一闪像是还没睡醒地打着哈欠。

白天龙脉·高杉带着简单的斗笠在村子里四处打探,试图正确掌握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他一路尾随少年的自己,大概是在与自己的记忆进行核对。如果那真的是高杉,魇魅就能确定今夜的等待不会落空。

然而随着夜色加深,魇魅的心底却越发慌乱,他不知道该用这张曾经属于坂田银时的脸,摆出怎样的表情。那个高杉就和他所知道的所有高杉一样,不管在哪个世界,碧绿的眼睛里总是熠熠生辉,生气的时候、吃惊的时候、开心的时候、失望的时候,那神采总是如此炫目,令人着迷。

身后的脚步声还没有响起,杀气裹挟着刀锋劈开空气的势头已经贯穿了脊背,魇魅来不及回身,抬起锡杖将将抵住了从上空劈砍而下的利刃,虎口被震得生疼。而对方刀势未老,顺着反弹的力道,身体向右转了半圈,又横刀砍了过来。魇魅就地向右侧翻身,锡杖竖起杵地,化解了第二刀。抢在对方再攻之前,他向后连跃三步,拉开了距离。

“喂喂喂,你是打算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再跟它交换情报的吗?”脑子还没有转过弯的魇魅不小心张口吐了句不知几百年都没有吐过的槽,然后下一秒便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哼,银时,笨蛋就做些笨蛋会做的事情就好了,故弄玄虚这种事,你可真的是做不来。”高杉的双眸炯炯有神,即便夜色深沉,也遮不住那明亮的神采。

魇魅·银时呆立片刻,木然收敛了表情。

“不。魇魅的部分也是真的,你还是不要把我当成坂田银时比较好,就像我也不会把你当成高杉晋助。”

“是吗?哼,你怎么想是随便你,但我怎么想你也管不着。”高杉随手收刀入鞘,转身看向山下的村落。

“竟然约在这里,你不怕鬼了吗?呵,还能有点成长,看来魇魅也不容易啊。”瞟了一眼笼罩在黑暗中没有接话的魇魅·银时,龙脉·高杉稍稍正了正神色,恰到好处地转换了话题。“情报,不是要交换吗?”

银时松了口气,上前两步与高杉并肩而立。

“你了解到了多少?”

“除了你我的出现之外,一切和记忆中发生的事情分毫不差。我是回到了我和桂第一次遇到你和老师的那一天。不过从你的态度来看,对你来说这已经远不是第一次了吧?你提到过世界这个词,所以每一次的世界应该是不一样的,而不一样的原因,大概就在于你?”

“不错。”魇魅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吃惊于对方高超的洞察力,“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就是你需要的情报?可以,目的暂时还没有。”

“那么……你来到这里之前的……年龄是?”

“哈?”这问题出乎了龙脉·高杉的意料,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回答了:“如果从……开始算……三十五。”

“什么?!”

魇魅一把抓住了高杉的胳膊,猛地把他拉向自己,没什么神采的眼睛瞪得溜圆,赤红的眼睛像是要滴出血来。

“三十五?那老师呢?虚呢?一切都还好吗?发生了什么?”

高杉将一切收在眼底,心里又踏实了几分,他轻声低笑,抬头对上因距离缩短而占满了全部视野的那双红瞳。

“呵,原来如此,我没有活到过这个岁数吗?”

魇魅一惊,松开了箍在高杉胳膊上的手,他后退一步,转过身,低下了头。月光远远飘洒下来,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透着绵延不绝的孤寂落寞。高杉没再追问,他别开视线,转过了身。

“想知道的话,就看你手里的情报够不够用来交换了。”

“关于时间旅行的情况和知识我都可以告诉你,至于过往世界的事情,对别人来说并不存在,也无关紧要,你没有必要知道。”

“这个别人,指的是不知道还有其他世界存在的他们吧?如今既然你我处在同样的立场上,应当同样拥有知情的权利。”

魇魅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高杉看着他丧气的神色,突然也失去了逼问的兴趣。

“也罢,看来情报一时半会儿也交换不完,那么就如你的提议,姑且与你同行一段时间,早晚能把我想知道的从你嘴里撬出来。”

“是吗,这倒是真的帮大忙了。不过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段时间我们也都离不开这里。”

“为什么?”

魇魅叹了口气,声音里尽是不甘,他抬起手,指向山脚下的村落。

——我们是没法离开那些小鬼活动的。


-TBC-

评论(5)

热度(19)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